那么你说和自己的成就妥协是什么意思?
意思就是我所说的:我改变态度,接受自己很成功的事实,放弃自己的戒心,完全承认其中的危险。随之而来的是相当狂乱的时期,我不但与罗杰斯分手,也和我的第一任妻子分手。
你的婚姻为什么破裂?
这是我心理混乱经历的一部分,两者没有直接关系,因为我太太一直都很支持我,很能容忍我投入事业,但是我态度的改变瓦解了我们的关系,因此带来一个相当狂乱的时期,在这个时期里,我和合伙人散伙,和太太分手,独自管理一亿美元的基金。我故意放松到当时为止所遵循的操作限制,结果很好笑,竟然是一段绩效绝对令人吃惊的时期,在随后的两年里。我们实际上每年都使基金扩增一倍,基金规模从一亿美元跳到将近四亿美元。
你说你放松限制是什么意思?
情况显示我一直过度自我批评,过度自制。我一直坚持要对每一種状况深入了解后,才做一笔投资,又经常太早卖出这笔投资,因为我认为它不像应有的情形那么健全。發生这種现象的原因之一是我总是有很丰富的新构想,这些新构想会奋力地挤入投资组合里,排除掉很多既有的投资。
时机太早是吗?
的确太早,我的管理风格大严谨,太束手束脚,因此我改用放任的态度,不再坚持对每一種状况了解得那么多。
比较凭直觉是吗?
真正的意义是我不再做这么多基本工作,我让自己拥有的丰富资讯慢慢地消耗。进入这段狂乱的时期时,我拥有丰富的知识,所以几乎可以根据这些知识应付可能出现的任何新机会。我记得曾经惊异地看着自己,对于自己反应速度之快。对于自己可以掌握的丰富资讯、以及自己可以应用的推断深感讶异,我主导每一个状况,能够推断出别人看不出来的关系;但是我也觉得我正在消耗自己的资产,我这部机器正在瓦解。基金从一亿美元成长到四忆美元,我觉得我慢慢地失去控制,我比较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,但是不知道我会进入什么样的状况,我明我不可能长此以往,因为,要支撑四亿美元的基金所需的构想,远比在这个狂乱时期开始时多得多,压力确实变得几乎无法忍受。虽然我放松多了,却不是不负责任,即使我远不如以前那么谨慎的行动,我仍然觉得职责在身,这種情形事实上变成一種内部冲突,使我觉得基金像是一種生物。一種寄生虫,正在吸噬我的鲜血,消耗我的精力。我自问谁比较重要:基金还是我?基金是我成功的工具,或者我成了基金的奴隶?这種情形促使我实施第三阶段的策略性计划,这个计划我在一九七八年时就说给罗杰斯听过,我想从火线上退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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